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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筮者的雄辩和自信——品味《史记·日者列传》

作者:恢嘉  发布时间:2021-1-16  阅览次数:2742

卜筮者的雄辩和自信

——品味《史记·日者列传》
 
大凡喜好历史书籍之人,必对《史记》情有独钟烂熟于胸。说来惭愧,笔者虽经常翻阅《史记》,却很少认真品味《日者列传》《龟策列传》。庚子之年因居家抗疫情而重读古典,偶然对《日者列传》发生兴趣,三读之下,对司马迁笔下司马季主所代表的“日者”产生若许好感,尤其钦佩发自司马季主内心深处的自信及其无碍辩才。
所谓日者”,指卜筮者。名占候卜筮曰“日者”,始于战国时期,并非司马迁发明。《史记集解》云:“古人占候卜筮,通谓之‘日者’。墨子亦云,非但《史记》也。”《史记索隐》云:“名卜筮曰‘日者’以《墨》,所以卜筮占候时日通名‘日者’故也。”
卜筮龟策之术源远流长,可以追到上古时代。龟和策是进行卜、筮活动的两个工具,龟是龟甲,策是草。《礼记·曲礼上》“龟为卜,策为筮”意思是说代占卜用龟甲,筮用蓍草。古人占卜时通过烧灼龟板观察兆纹以定吉凶,预示吉凶的裂纹,叫“兆”。故而,占卜又称之为灼龟观兆。筮策是手持蓍草,根据数目以定吉凶。故而,又称之为摓策定数。
古代君主在国家面临革故鼎新战伐攻击等重大变革之际,常常往郑重其事地让术士出面龟策卜筮,以决吉凶。《史记·龟策列传》太史公曰:“自古圣王将建国受命,兴动事业,何尝不宝卜筮以助善!唐虞以上,不可记已。自三代之兴,各据祯祥涂山之兆从而夏启世,飞燕之卜顺故兴,百谷之筮吉故王。王者决定诸疑,参以卜筮,断以蓍龟,不易之道也。蛮夷氐羌虽无君臣之序,亦有决疑之卜。或以金石,或以草木,国不同俗。然皆可以战伐攻击,推兵求胜,各信其神,以知来事。
在《史记·太史公自序》中,司马迁解释道:“三王不同龟,四夷各异卜,然各以决吉凶。略窥其要,作《龟策列传》。”
在《史记·日者列传》中,司马迁开门见山地说道:“自古受命而王,王者之兴何尝不以卜筮决于天命哉!其于周尤甚,及秦可见。代王之入,任于卜者。太卜之起,由汉兴而有。
尚书·洪范《史记·宋微子世家》均载,箕子传授了周武王治理天下的九条根本法则,其第七条是“明用稽疑”:“汝则有大疑,谋及乃心,谋及卿士,谋及庶人,谋及卜筮。”(《尚书·洪范》)不言而喻,在智者箕子口中,君主在决断重大疑难问题时,卜筮吉凶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依据。
随着时代的变迁,卜筮之士所使用的工具龟甲和草也有了别的替代物,金石草木皆可作卜筮之用。老话说百里不同风十里不同俗,是包括了卜筮的风俗习惯在内的。不同地区卜筮时所使用的工具和求挂的仪式方法也不一样,于此不做赘述。
史记·太史公自序中说齐、楚、秦、赵为日者,各有俗所用。欲循观其大旨,作《日者列传》。《史记·日者列传》之“太史公曰”特别指出:“古者卜人所以不载者,多不见于篇。及至司马季主,余志而著之。因为文献阙载,而没能将古代的日者收入史书中,已令司马迁深感遗憾。更为遗憾的是,司马迁死后《史记》埋没不闻,后经其外孙杨恽多方运作,才得以公开问世。但后人看到的《日者列传》却仅仅楚人司马季主之事,未及齐、秦、赵诸国为日者事。《史记正义》对所做的解释是:“《史记至元成间十篇有录无书。后人更因褚少孙所补文字不合胃口,而认为断非司马迁本意。是耶非耶,已成无法弥补的永远的憾事。
 
日者列传所载之日者司马季主和中大夫宋忠、博士贾谊之间的问答辩论,发生在汉文帝时代京城长安东市。日者司马季主并非朝廷任命的太卜,而是一介靠街头卜卦为生的自由职业者,在长安东市开了一个算卦的店馆,其身份自然无法与上古时代君主延请的占卜筮策术士相比。褚少孙在《日者列传》中曾经对日者司马季主做了一点补充价绍,说夫司马季主者,楚贤大夫,游学长安,通《易经》,术黄帝、老子,博闻远见。” 
中大夫宋忠其人事迹仅见于《日者列传》,贾谊却是西汉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才子加官员,在《史记》中和屈原并列一传,《汉书》则为其单独立传。史称,贾谊被文帝召为博士时年方21岁,一岁中升迁为太中大夫。据此,他与同事宋忠前往长安东市和司马季主论辩,当发生在公元前179年。
在官场上春风得意的年轻人宋忠、贾谊因闲来无事而突发奇想,要去卜肆中寻觅圣贤的踪迹。这个动议是贾谊提出来的。他说:“吾闻古之圣人,不居朝廷,必在卜医之中。今吾已见三公九卿朝士大夫,皆可知矣。试之卜数中以观采。”然后,便有了他俩的长安东市之行。于此,应特别留意贾谊古之圣人,不居朝廷,必在卜医之中一语。上古时代备受世人尊崇景仰的圣人,或者居于庙堂之上,或者生活在卜筮者和医者当中。这句话足以表明,上古时代的卜筮者在古人眼里拥有着何等崇高的地位!品读《日者列传》倘若忽略了这句话,便犯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错误,并会因此而无法真正认识卜筮这一古老职业地位的发展演变。
年轻气盛的宋忠、贾谊结伴而行,本是想到东市卜肆中观瞻卜筮之士的神采,寻觅隐身于其中的圣人风貌的,而进入他们眼帘的一幕,却和他们的幻想形成了巨大反差。由于那天刚下雨,道上行人很少,没有求卦者光顾司马季主的铺子,店馆里只有司马季主和他的三四个弟子,只听见看到司马季主一本正经地和弟子们授课。恍然若有所失的宋忠、贾谊身上沾染的士大夫陋习顿时下意识地发作起来,于是乎便傻里傻气地猎缨正襟危坐”,发问道“吾望先生之状,听先生之辞,小子窃观于世,未尝见也。今何居之卑,何行之污?”
宋忠、贾谊如此口气咄咄逼人而又稚气鲁莽,用时下的相声语言来说,叫做“无事找抽型”,日者司马季主自是碍难忍受。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隐身卜肆博学多才的司马季主见两个年轻官员前来找事,随即老实不客气地开导教训调侃嘲讽了他们一通。
 
司马季主其时年龄几何,不得而知。从他自称长者的口吻中可以推测出,他要比突兀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两位年轻官员大好多岁。听了宋忠、贾谊不礼貌的发问,司马季主不怒反喜,捧腹大笑曰:“观大夫类有道术者,今何言之陋也,何辞之野也!今夫子所贤者何也?所高者谁也?今何以卑污长者?”
司马季主反问宋忠、贾谊所推崇的贤者是什么人,所敬重的贵者什么人为何要卑污长者,言下之意十分明显宋忠、贾谊却没有听出弦外之音,反而振振有辞地说道:“尊官厚禄,世之所高也,贤才处之。今所处非其地,故谓之卑。言不信,行不验,取不当,故谓之污。夫卜筮者,世俗之所践简也。世皆言曰:‘夫卜者多言夸严以得人情,虚高人禄命以说人志,擅言祸灾以伤人心,矫言鬼神以尽人财,厚求拜谢以私于己。’此吾之所耻,故谓之卑污也。”
这段话赤裸裸地道出了世俗名利客宋忠、贾谊严重扭曲的价值观,不仅以社会地位贵贱高低来区分贤良与不肖,而且以世俗传言为依据,放肆地诋毁卜筮者卑污不堪。如果不是被史家司马迁堂而皇之地写入《日者列传》当中,人们大概很难相信,如此粗俗浅薄的话会出自一代名家贾谊之口!须知,《史记》是在记述历史,而不是向壁虚构的小说家言!或许是他们的话语极大地伤害了司马季主的自尊心,或许是充满自信的司马季主以日者的敏锐测知眼前的这两名年轻官员尚可救药,于是他慷慨陈辞,犀利而雄辩地逐次批驳了他们的谬论。
首先,司马季主指出,如何辨别贤能和不肖,既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难题,又是一个容易混淆的问题。天下虽大,能知别贤与不肖者寡矣
接着,司马季主又阐述何谓贤者,及贤者做人做官的行为准则:“贤之行也,直道以正谏,三谏不听则退;其誉人也不望其报,恶人也不顾其怨,以便国家利众为务。故官非其任不处也,禄非其功不受也;见人不正,虽贵不敬也;见人有污,虽尊不下也;得不为喜,去不为恨;非其罪也,虽累辱而不愧也。”
紧接着,司马季主历数宋忠、贾谊之流眼中所谓贤者的种种劣迹,指出他们根本配不上“高贤才”这几个字眼:“今公所谓贤者,皆可为羞矣。卑疵而前,孅趋而言;相引以势,相导以利;比周宾正,以求尊誉,以受公奉;事私利,枉主法,猎农民;以官为威,以法为机,求利逆暴:譬无异于操白刃劫人者也。初试官时,倍力为巧诈,饰虚功执空文以主上,用居上为右;试官不让贤陈功,见伪增实,以无为有,以少为多,以求便势尊位;食饮驱驰,从姬歌儿,不顾于亲,犯法害民,虚公家:此夫为盗不操矛孤者也,功而不用弦刃者也,欺父母未有罪而弑君未伐者也;何以为高贤才乎?
进而,司马季主奋力抨击官场上在其位不谋其政尸位素餐虚伪不忠任人唯亲贿赂成风等病态现象,并尖锐地指出,身在仕途的宋忠和贾谊也难以辞其咎:“盗贼发不能禁,夷貊不服不能摄,邪起不能塞,官秏乱不能治,四时不和不能调,岁谷不孰不能适。才贤不为,是不忠也;才不贤而托官位,利上奉,妨贤者处,是窃位也;有人者进,有财者礼,是伪也。子独不见鸱枭之与凤皇翔乎?兰芷芎弃于广野,蒿箫成林,使君子退而不显众,公等是也。
随后,司马季主话锋一转,慷慨陈词,广征博引,从孔子主张“述而不作”,到援引老子所云“上德不德,是以有德”,到庄子所云“君子之道”,辛辣地批评世俗名利客们对卜筮者的傲慢和偏见,并理直气壮地为卜筮者正名:“述而不作,君子义也。今夫卜者,必法天地,象四时,顺于仁义,分策定卦,旋式正棋,然后言天地之利害,事之成败。昔先王之定国家,必先龟策日月,而后乃敢代;正时日,乃后入家;产子必先占吉凶,后乃有之。自伏羲作八卦,周文王演三百八十四爻而天下治。越王勾践放文王八卦以破敌国,霸天下。由是言之,卜筮有何负哉!
“且夫卜筮者,埽除设坐,正其冠带,然后乃言事,此有礼也。言而鬼神或以飨,忠臣以事其上,孝子以养其亲,慈父以畜其子,此有德者也。而以义置数十百钱,病者或以愈,且死或以生,患或以免,事或以成,嫁子娶妇或以养生:此之为德,岂直数十百钱哉!此夫老子所谓‘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今夫卜筮者利大而谢少,老子之云岂异于是乎?
“庄子曰:‘君子内无饥寒之患,外无劫夺之忧,居上而敬,居不下为害,君子之道也。’今夫卜筮者之为业也,积之无委聚,藏之不用府库,徙之不用辎车,负装之不重,止而用之无尽索之时。持不尽索之物,游于无穷之世,虽庄氏之行未能增于是也,子何故而云不可卜哉?天不足西北,星辰西北移;地不足东南,以海为池;日中必移,月满必亏;先王之道,乍存乍亡。公责卜者言必信,不亦惑乎!”
司马季主还以古代的说客辩士游说人主为例,陈说卜筮之士对特定对象进行启蒙点化时,需要不厌其烦地导惑教愚。今夫卜者,导惑教愚也。夫愚惑之人,岂能以一言而知之哉!言不厌多。
最后,司马季主巧妙地告诉宋忠和贾谊,道不同不相为谋,术不同不相为用,他之所以甘愿隐身市井,摆摊算卦,也不肯出仕做官,乃系贤者不与不肖者同列。并挖苦留恋官场的宋忠和贾谊无法懂得长者这样做的道理:“故骐骥不能与罢驴为驷,而凤皇不与燕雀为群,而贤者亦不与不肖者同列。故君子处卑隐以辟众,自匿以辟伦,微见德顺以除群害,以明天性,助上养下,多其功利,不求尊誉。公之等喁喁者也,何知长者之道乎!”
 
日者司马季主有的放矢的高谈阔论对于宋忠、贾谊来说,不啻是一副疗病之良药。司马迁特地用三段文字诠释了司马季主所言对他俩的震撼和影响力。
一是记载他俩当时被教训一顿后颓然失落的窘态:宋忠、贾谊忽而自失,芒乎无色,怅然噤口不能言。于是摄衣而起,再拜而辞。行洋洋也,出门仅能自上车,伏轼低头,卒不能出气。从进入店馆时趾高气扬神气活现,到出门时自失无色张口无言再拜而辞无地自容气不敢出,前后对比,宋忠和贾谊简直判若两人!
二是陈述三天后他俩上朝时殿门外私下相互喟叹之言:居三日,宋忠见贾谊于殿门外,相引屏语相谓自叹曰:“道高益安,势高益危。居赫赫之势,失身且有日矣。夫卜而有不审,不见夺糈;为人主计而不审,身无所处。此相去远矣,犹天冠地覆也。此老子之所谓‘无名者万物之始’也。天地旷旷,物之熙熙,或安或危,莫知居之。我与若,何足预彼哉!彼久而愈安,虽曾氏之义未有以异也。”这番私下喟叹言语,似乎是说着经过三日来的不断反思,他俩已经有所醒悟,已知今是而昨非。其实不然,司马迁如此叙述,仅是为了给下一段文字做铺垫。
三是讲述多年后宋忠和贾谊各自的不幸结局,暗示由于他俩并没有把司马季主的教诲开导真正记在心上,而是继续我行我素,全身心地在官场打拼,结果均因追求荣华富贵而丧失了性命:久之,宋忠使匈奴,不至而还,抵罪。而贾谊为梁怀王傅,王堕马薨,谊不食,毒恨而死。此务华绝根者也。
众所周知,史记的写作宗旨是“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司马迁之所以如此花费心思详细撰写宋忠和贾谊与日者司马季主对话的前前后后,实际上是把他们当成醉心于官场的典型的名利客来对待的。“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放眼看去,古往今来像宋忠和贾谊那样念念不忘功名的读书人,委实是多如过江之鲫。“男儿惟患无名耳,将相何曾有种来?”在强烈而不可稀释的扬名显亲情结的左右下,即便他们和宋忠、贾谊一样,在听了类似司马季主的智者的教训点拨后,多少明白了“道高益安,势高益危”的道理,充其量也不过是随口说说将信将疑而已,并不会改弦更辙付诸实施,他们心中念念在兹的,依旧是功名富贵扬名显亲。他们的病态心理,恰似唐人刘禹锡所形容的那样:“流水淘沙不暂停,前波未灭后波生”。老子有言曰:“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亡若存;下士闻道,大而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宋忠和贾谊,充其量不过游移于中士和下士之间。或许通晓历史的司马迁对于“浮名浮利浓于酒,醉得人心死不醒”的社会悲剧痛心疾首,而又爱莫能助,才借助《日者列传》,通过宋忠、贾谊的人生悲剧,向兀自旧痴迷不醒的仕途名利客们再次发出警示。
 
耐人寻味的是,《日者列传》虽然仅出现了一位日者司马季主,却没有记载他的卜筮之术如何,只是记载了他和官员宋忠、贾谊之间的一场对话。换言之,《日者列传》其实是通过日者司马季主的言谈,通过他的雄辩和自信,说明他是一位谙熟古圣贤王之大道的高人隐士,进而为隐身于卜筮行业中的贤者正名,为世间名利客敲响警钟。从褚少孙为《日者列传》补写的文字里,可以看出卜筮行业是古代贤者的一个避世隐居之所:从古以来,贤者避世,有居止舞泽者,有居民间闭口不言,有隐居卜筮间以全身者。而司马季主则是当时生活在长安的卜筮士当中的佼佼者,夫司马季主者,楚贤大夫,游学长安,通《易经》,术黄帝、老子,博闻远见。观其对二大夫贵人之谈言,称引古明王圣人道,固非浅闻小数之能。
尽管日者司马季主所从事的占候卜筮职业被仕途势利眼们视为下贱卑污,但他身上却没有丝毫自卑感。从他广征博引,历数官员们种种劣迹,痛斥尊官厚禄者们名实不符的丑恶浅陋,颂扬日者隐居卜筮导惑教愚不求宠荣的高尚可贵确实可以看到一个思想者信心十足的精气神。从这个意义上说,的确应当为让天下卜筮士扬眉吐气的日者司马季主立传。
掩卷而思,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似乎是难以抗拒的时代潮流,不论是什么人,做官的也好,种田的也好,读书的也好,卜筮的也好,都不可避免地会受到社会潮流变迁的影响。“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即便是人数相对较少的卜筮行业,也同样存有良莠不齐的问题,既有隐身潜藏的贤能奇士,也不乏为稻粱谋混饭吃之人;既有未卜先知预测天下大势的绝顶高人,也有半瓶子晃荡不懂装懂招摇撞骗的宵小之徒。司马季主出于答辩的考量,陈说世人眼中的卜筮者并不卑污,尊贵者并不高尚,自是无可厚非。但作为倾听者,切不可忽视他略而不提的另一方面。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试举出自宋忠、贾谊之口的对卜筮士的轻蔑之辞为例:世皆言曰:‘夫卜者多言夸严以得人情,虚高人禄命以说人志,擅言祸灾以伤人心,矫言鬼神以尽人财,厚求拜谢以私于己。’”在汉文帝时期,人们已经经常批评卜筮者的这些毛病,绝不会是宋忠、贾谊凭空杜撰,而是和不少卜筮者喜好危言耸听以恐吓他人为能事罔顾廉耻索取钱物分不开的。平民百姓若不是再三上当受骗吃苦头,是决然不会说卜筮者上述种种不是的。古云:“千夫所指,无疾而死。”不论如何巧言善辩,都不应漠视舆论的力量。卜筮者崇信道家,《道德经》有言云:“多言速穷,不如守中。”此语不仅应为当今的卜筮者所遵循,而且也应为所有人所遵循。就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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